艺术品还是沟通神灵的巫 器?抑或权力象征?浅析商代动物形玉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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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品还是沟通神灵的巫 器?抑或权力象征?浅析商代动物形玉器

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玉器在中国,无疑是古代艺术品的代名词之一。所谓玉器,当今有硬玉和软玉之分。硬玉指的是产自于缅甸的翡翠,因为比中国新疆原产地和田玉硬度更高,被称为硬玉。软玉,顾名思义就是比硬玉软的中国玉。是一种阳起石,透闪石性质的矿物,以前认为只有产自新疆和田地区的才是真正的软玉,被称为真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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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通过对博物馆藏商代遗址出土的动物形玉器分析,试图寻找殷商时期玉器在中国上层社会中起到的作用。共计20图,对喜好收藏研究商代玉器的朋友而言,有一定帮助。可收藏细读。图一为商代玉龙,头上的角和双钩 挤 阳 勾勒轮廓线条,是我们应该重点注意之处。玉质已经是新疆和田白玉,光泽柔润,殷商晚期贵族们已经使用了软玉制品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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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玉器文化是我国特有的一种文化现象。上古时代的先民们,在寻找适合磨制石器的石头过程中,发现了有别于石头的玉料。最终的玉料被称为石之美者,也就是美石。作为部落的首领,酋长(中国称为后)自然要享有和其他部众不同的美器,这就是最初的玉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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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古发现出土的最早的玉器,来自兴隆洼文化。兴隆洼文化距今7250-8000年,以位于内蒙古敖汉旗兴隆洼镇的新石器时代聚落得名,是东北和内蒙古地区最早的考古学文化之一。现在的内蒙古绝大多数地方都是茫茫草原,但在上古时代,此地适合农耕。也许就是因为过度的农业生产耗尽了地力,才使得原来是农田的地方现在变成了草原和戈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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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我国历史上,除了石器时代,青铜时代,铁器时代外,据学者说法,还有一个以玉为兵的玉器时代。《越绝书》曰:黄帝时期,以玉为兵,以伐树木为宫室。美国哈佛大学教授张光直先生提出中国有一个“玉琮时代”,主要指的是良渚文化玉琮的影响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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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器一经出现,就成了中国远古时代大地各部落的宝物。据真知堂研究,红山文化的玉双联璧,三联璧一类器物就是最早的玉货币,红山人制作用来和其他部落交换物资所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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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玉器,以今天的眼光来看,就是一件装饰品或艺术品。但在新石器时代,玉器的出现是中国历史上一件大事。玉器由于原材料非常难得,古人们在寻找和加工过程中需要耗费的劳动量远大于普通石器,所以一开始就是部落首领或军事首领的珍宝。红山时代,并不是所有部众都能拥有玉器的,到了母系氏族后期,出现剩余物资和贫富分化后更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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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石器时代的玉器,开始时多数用来制作斧钺,刀等实用工具。后来就形成了类似于红山文化玉猪龙,玉勾云形佩,良渚文化玉琮,石家河文化玉神面一类的巫器。这种巫器和先民们的巫文化有重大关系。巫文化属于原始宗教,和近代东北,内蒙古一带还流行的萨满教极为相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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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上古时代,人神混杂。后来部落里出现了掌握早期医学知识的人,替人治病。服食致幻药物后产生异于常人的手舞足蹈的行为和言语,并且产生幻觉,自认为沟通神灵的人。这部分人后来脱离了农业生产,成为了部落里专门负责沟通鬼神的一个人群,巫觋(男巫,读席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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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人群一经诞生,很快就成了部落里和军事首长一样具有权威的人。我们知道,玉钺和青铜钺是上古时代军权的象征,而玉琮,玉猪龙,玉勾云器,玉神面这一类玉器则是巫人群的象征。最好最珍贵的玉器,被军事首长和巫群拥有,普通人只能望其项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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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从 游 群发展到部落,从部落发展到酋邦,从酋邦再进化,就出现了国家。巫人在前三个阶段具有绝对的权威性,因为巫可以通神,和古人们崇拜的上帝沟通。到了第四个阶段,也就是国家的阶段,巫所代表的的神权和国王所代表的的君权发生了激烈的冲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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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吉思汗在称汗后,就杀了蒙古部落的通天巫阔阔出。“阔阔出,蒙力克第四子也。为巫,形如狂人,尝隆冬裸行风雪中,好言休咎,往往奇中。蒙古人号为帖卜腾格里,译言天使也。”见《新元史》。阔阔出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部落过程中有功,成吉思的尊号也是阔阔出提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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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“太祖灭王罕,阔阔出即以符命之说进,谓:闻天语,将畀帖木真以天下,号曰成吉思。。。。阔阔出即以符命被宠,又藉父劳,兄弟七人势倾一时。”从《新元史》的这段记载我们可以看到,就算是王者,在获取天命成王之时,首先也需要获得巫师的认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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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说,没有巫师的认可,王的统治权还是不能被大众普遍接受。以此推知,中国远古时代的大大小小的王者(从部落到酋邦再到国家)的君权,都需要拥有神权的巫人认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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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所以,上古时代到殷商时代,玉器作为巫师专用的神器或巫器,首先是用来沟通神与人王的工具。用来飨神的,自然要是最好最珍贵的物品。在青铜器没有出现之前的新石器时代,玉器无疑是当时先民们最珍贵的物品,所以最好的美玉往往都是巫器。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商代。殷墟出土的玉器,就是这种上古时代巫文化的遗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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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商时期的玉器,以今天的眼光来看,非常奇特。周代程式样式的玉器此时尚未发展成熟,多数玉器都是象形器,也就是模拟动物或人,神的形象雕琢的。此时期的玉器除了玉兵器以外,多数应该属于介于艺术品和巫术用具之间的器物,相对于周代的礼制用玉或被称为神玉时代。这也是殷商玉器多为动物造型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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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殷人重鬼神,这一点历史上早有定论。《礼记》记载:“子曰:“夏道尊命,事鬼敬神而远之。。。殷人尊神,率民以事神,先鬼而后礼,先罚而后赏。。。周人尊礼尚施,事鬼敬神而远之。”夏周两代,统治者对鬼神都是敬而远之,更多的靠礼制或世俗的赏罚来维持统治次序。而商代则不一样,是先敬鬼神而后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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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鬼神沟通就离不开专业人士巫。由此可见,商代是一个巫风盛行的朝代。这一点,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卜辞上看得非常清楚。我们从安阳殷墟发现的大量被作为祭品(牺牲)的人类遗骸,从今人的眼光看是非常残暴。以当时的眼光看,用人自身作为祭品献祭给上帝和先王,是最崇高的牺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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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由于殷人重鬼神,凡事都要先问过鬼神才决定是否行动,所以应该说,整个殷商王朝六百年的历史,就是一个巫师与国王共同治国的时代。巫咸和巫贤父子,就是商代著名的大巫,得以青史留名。《吕氏 春秋·勿躬》:"巫咸作筮。"《楚辞》曰:"巫咸将夕降兮"。《书·君奭》云:"在祖乙时,则有若巫贤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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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到此就告一段落了。从商代遗存的玉器来看,此时期的巫文化确实非常流行。我们熟悉的妇好,不但是商王武丁的妻子,还是军队的统帅,同时还是一位拥有神权的女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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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知堂上古史研究:所以,她的陪葬品中出现了大量的沟通天地使用的神器,动物形或人形神器。这些动物或来自于大自然,或来自于神话和想象,无疑都是巫师沟通鬼神的法器,其艺术价值极高,其地位也毫不逊色于周代的礼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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