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代玉器21:汉代玉器的审美追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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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以玉铺首为例下面以广州象岗山南越王墓出土的玉铺首为例,来说明汉代玉器的审美特征。铺首是含有驱邪意义的汉族传统建筑门饰。门扉上的环形饰物,大多冶兽首衔环之状,其形制有冶蠡状者,有冶兽吻者,有冶赡状者,盖取其善守济,又有冶龟蛇状及虎形者,以用其镇凶辟邪。商周既有兽首衔环之冶,是兽面纹样的一种,有多种造型,嘴下衔一环,用于镶嵌在门上的装饰,一般多以金属制作,作虎、螭、龟、蛇等形。汉代寺庙多装饰铺首,以作驱妖避邪。在汉族民间门扉上应用很广。铺首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。铺首也称铺首衔环,在古代是比较常见的实用和装饰器物,最早萌芽于商周,根据史料记载和考古发现,证明铺首的形象源自于先秦的饕餮纹。至迟在汉代,“铺首”一词已经出现。如《汉书·哀帝纪》:“孝元庙殿门铜龟蛇铺首鸣。”唐代颜师古注:“门之铺首,所以衔环者也。”铺首多为铜质,也有铁制者,玉铺首不多见,仅见于汉代。铺首这类器物在战汉时期,尤其是汉代得到成熟发展,战汉时期的铺首并且因其形式丰富、造型大气,尤其是西汉时期不仅依旧有大量青铜铺首,而且由于当时尚玉风气盛行,铺首作为一种造型也开始进入汉代玉器中,丰富了汉代玉文化。

目前所见西汉时期具有实用功能的玉铺首,基本都只局限于帝王级别墓葬中出土。其中最大的为汉武帝茂陵外城出土一件四神纹巨型玉铺首,为一整块苹果绿玉石雕琢,高34.2厘米,宽35.6厘米,厚14.7厘米,重10.6公斤,十分精美,为地方玉玉质。该巨制铺首四神布局独到,将兽面与四神形象巧妙地结合在一起,并融浅浮雕、高浮雕、线刻、钻孔等技法于一体,对器物进行多层次的雕琢。中部浮雕出鼓目、宽眉、卷鼻、张口露齿的兽面,其头部上端浮雕成如意云纹状,长鼻下延回卷,形成铺首之钮;四灵形象分布在兽面左右两侧和眼睛上下,左侧的是青龙,右侧是白虎,运用斜刀技法以表现朱雀和玄武。整个玉铺首造型华美庄重,又活泼生动,构思神奇浪漫,构图布局奇特,动感十足。由此可见,汉代玉器是神仙思想和人间现实的结合的典范,是浪漫与真实的碰撞,充满着天上人间、亦梦亦幻的美感,在中国古代艺术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。

汉代玉器21:汉代玉器的审美追求

兽面四神纹玉铺首,西汉中期,通高34.2cm,宽35.6cm,茂陵博物馆藏

其二是1983年广州象岗山南越王赵眜墓出土的青玉铺首衔环璧饰,通长16.7厘米,宽13.8厘米,制作工艺高超,十分罕见,只是所制之玉石性较强,重见天日后,较重的沁色已掩盖了玉质,难以推断其产地。此饰品为镂空浮雕,通体扁平,上部镂雕对称式兽面纹饰,形像威严肃穆,气势轩昂,左侧连一螭虎,形制与兽面纹样配合默契,有很强的虚实、线面变化。兽面鼻部镂制一方形环,与璧口相套。玉璧扁圆,边沿起旋纹,两面均琢饰谷纹,布局规整、条理,并与兽面部分形成动与静、圆与方、点与线的对比。 璧饰由一整块青玉琢制,工艺精湛可见玉师的匠心独运,是不可多得的佳品,也是南方古玉的代表作。

1、在造型方面,汉代玉雕造型具有高度的整体性,如铺首衔环璧饰就是整块玉雕琢而成,玉色浅黄,整体由一兽首和玉璧组成的;

2、汉代玉器多采用不对称构图,如铺首衔环璧饰采用不对称的构图,兽首近方形,左侧透雕一直立状的螭虎,右侧没有,在不对称的布局中达到一种均衡的态势;

3、汉代玉器雕工繁复,华美富丽,如铺首衔环璧饰全器采用镂空、浅浮雕、阴线刻等技法,线纹流畅,雕琢精细;

4、汉代玉器一般采用粗轮廓的写实,既不强调细节刻画,更不强调主观抒情,而是突出高度夸张的形体。如铺首衔环璧饰采用简洁而夸张的形象,造型简洁而有力,具有动人心魄的气势。

5、汉代玉器不注重局部变化和个别细节,但从大形中取得了整体的气势,表现出一种生命和力量。如铺首衔环璧饰中的兽首具有更多的野性,鼻子呈方桥形,中有銎,衔璧,凶而不恶,夸张的姿态中显示出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,呈现出一种野性的美;

6、汉代玉器多呈现出奇幻华丽、浪漫审美的审美特征,如奇伟诡谲的铺首衔环璧饰,体现出汉人丰富的想象力和浪漫夸张的美学追求。

汉代玉器21:汉代玉器的审美追求

铺首衔环璧饰,西汉中期,通长16.7cm,宽13.8cm,璧直径8.8cm,广州象岗山南越王墓出土

可以说,汉代玉工非常善于通过外在的线条、造型、构图等要素,来体现自己内在的艺术追求:如运用极具扩张力的曲线,表现出汉代艺术旺盛的生命力;运用飞扬灵动的线条,展现汉代充满活力的节奏;运用浪漫、夸张的意象造型,体现汉代无所拘束的想象力;通过雄浑体量感的塑造,来体现汉代雄浑豪迈、豪放博大的时代精神和艺术精神。汉代玉器以异常单纯、简洁的整体形象,具有浪漫夸张,富于张力、动感,追求神韵的特点,融合了雄浑与浪漫,灵动又稳健,夸张却不失神韵,具有质朴凝练、大巧如拙的审美情趣,彰显了刚健雄浑的艺术风格。

2.以玉羽人奔马为例汉代是中国历史上洋溢着生命活力和激情的时代,汉代的艺术精神在马的造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,接下来以汉代的玉羽人奔马为例,谈谈汉代玉雕中蕴含的时代精神和盛世风貌。

作为六畜之一的马,在中国古代社会中的地位非同一般,在汉代,马既是汉人现实生活中的重要伙伴,尤其是在战争中,马的作用愈来愈显突出,可以说,马和平时是维护封建社会秩序的排场,战争时期是国防力量的根本。在汉代艺术中,马是重要的创作素材,如《马踏匈奴》《跃马》《卧马》,武威墓的铜铸《马踏飞燕》,还有大量的壁画、画像画像砖中的马,无不焕发着飞扬的气势。在古代,马被人们视为龙的化身,从而赋予其进取的民族意义。汉武帝发兵攻大宛,得汗血马三千匹,作《良马歌》,将良马视为上天赐予的宝物,并通过丝绸之路引进乌孙的天马。由此可见,马正是汉人充满斗志的民族心理的映射。

由于玉材昂贵,故而以前玉雕动物比较少见。那么逮至汉代,开始比较多出现世俗和艺术化的动物玉雕作品。汉代文献、画像砖和图像都显示,汉人相信世外仙岛之说,而仙岛上居住着长生不老的异兽和神人。广泛流传的《穆天子传》,说周穆王的八骏能眨眼之间走遍天涯海角、上天入地,无所不能。汉代玉雕动物与道家思想有密切关系,带道教意味的神话,常赋予某些动物超自然的能力,玉羽人奔马表现的就是这种信仰。

1966年陕西省咸阳市汉昭帝平陵遗址出土的玉羽人奔马,高7厘米,长8.9厘米,白玉质,采用圆雕形式。马昂首挺胸,双目前视,两耳竖立,马尾高扬,四蹄腾起。右前蹄踏在灵芝瑞草上,左前腿屈膝,臀部浑圆;马背上骑一武士,头系方巾,身着短衣,威武异常;背有双翅,一手握灵芝,正作驱马竞驰状。质地为新疆和田白玉,色泽温润莹亮,宛若羊脂,俗称“羊脂玉”。玉雕整体由奔马、仙人和底座组成,马高大健壮,躯体前倾,长尾高扬,四蹄前蹬,作腾云驾雾状。仙人纶巾束首,身着羽衣,昂首挺胸,双手抓马鬃,两腿贴马腹。马蹄下底座上线雕出相互缠绕的祥云,马前肢和马尾皆有云柱与底座相接。脚踏板下的云气纹,代表天马在空中奔驰,整体的构思和雕工皆已相当成熟。玉羽人奔马是汉代帝王求仙升天思想观念的艺术反映,反映了汉代“羽化登仙”、长生不死的思想。

汉代玉器21:汉代玉器的审美追求

玉仙人奔马,西汉,高7cm,长8.9cm,陕西省咸阳市博物馆藏

天马形象优美,具有动感,引人联想,是对现实中宝马良驹的艺术加工,为了表现“马”力的雄伟,它以马形与造型强调形象的健壮,在造型上要求结实和有生气,马的胸腔、骨盆、头颅的造型,颈项与腰部等把主要体积相连接的部位,加上马腿脚造型的恰当,比例适度构成了矫健耐奔跑的基本形,突出表现良马的任性和结实;重视奔马奔跑和运动时主要筋骨肌肉的塑造,强调这些部分造型的准确了力量,构成耐劳的特性;而且在关节与蹄腕等部位,则雕塑出灵巧、结实的外形,肌肉骨骼与位置及其穿插关系“交代清楚”。汉代的马不同于秦代的写实和严谨,而是在形和神的结合程度上有了新的提高。马的躯干粗实,臀部圆壮但不见臃肿,四肢修长但绝不瘦弱,充溢着一股膨胀的力量,给人以矫健如飞的奔腾之感。总之,汉代玉马造型概括夸张,轮廓简约洗练,普遍呈现出深沉雄浑、朴素博大的气势,展现了极高的艺术成就,充分体现了蓬勃向上、积极进取、生机勃勃的精神面貌。

总体而言,汉代玉马造型上明显继承了秦期马雕塑的艺术风格,用高度概括的手法来表现主题,造型去繁缛取大势,整体感强,形神兼备,具有明快洗练的写实风格。 马在汉代人中,多表现得强壮骄健,神形俱备,头呈方形,鼻宽口方,唇沿如兔,眼如瞪铃,耳如削竹,颈长身短,胸廓发达,腿蹄线条遒劲流利,接近奔突强劲的阿拉伯马系之特点。与秦陶马的头大身长肢短的蒙古型不同,与唐宋马的精致华丽的士大夫情调也不相同。为了把马刻绘的雄健有力,往往采用极其夸张和变形的艺术手法,使马看起来灵活有力,飞奔自如;马背部的线条总是呈直线型,有意加长了马的躯体,这就显现出了前冲的力量,使艺术的画面充满动感;奔马的脚细而刚健有力,既符合良马的形象,也有助于飞驰的意境。玉奔马似马,但概括而夸张,不完全是生活中的马;汉马轮廓有力,体积转折明显,形象方头平腹,这种形象和造型符合战斗性格的意象。作为浪漫主义的杰作,“天马”是人格化了的马,既写实又夸张,代表了汉代自由、浪漫的精神,使人强烈地感受到汉民族蓬勃的生机与活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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